第三百一十五章命不久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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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之後，便是感覺整個身子都沈浸在冰冷之中，意識有那麽一剎那的空白。那一瞬間，她只聽到重物落水後的刺耳聲音，這湖水很深，一空的水性其實並不出色，一邊要在水裏撲騰一邊又要拉住身邊的萬千，浮沈之間根本就看不到四周的情況。
自己倒是沒關系，可是萬千原本就是被勾欄院的老鴇打的奄奄一息，這一路上都沒有清醒多一會兒的時間。一空盡量保持著頭露在水面之上，兩只手臂緊拉著萬千，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，無意間又是瞥見他身上的血痕。
原本只是一道一道的，現下不知道是被湖水浸染，還是他的傷口又滲出了血，原本的血色也就連作了一片。看的一空心裏愧疚萬分，卻也沒辦法在這水裏為他止血，撚了手訣幾次接連嘗試還是絲毫沒有作用之後，她便只能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嘗試喚醒他。
“萬千？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，你聽到就應一聲。殺手都逃過去了，不能被這湖水淹死啊……萬千？”
一連喚了幾聲，萬千還是沒有動靜，沒有睜開眼，也沒有動。看著萬千此般模樣，一空只覺得所有的罪過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，原本是以為為了他好，如今竟然危及到他的性命。
正當一空無措的時候，卻是有一艘漁船正慢慢靠近。簡單的漁船上支了個棚，看上去是附近的漁夫出來打魚，船頭是一個姑娘，撐著槳慢慢前行，船尾是一個男子，正從水裏拉著漁網，漁網內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魚蝦。
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，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這樣好的運氣，先是逃過殺手的追殺，又是跳崖之後落水，如今自以為命不久矣，卻還遇到了漁船。一空一手拉著萬千，一只手盡量的拍打著水面。
距離越來越近，船頭劃船的姑娘最先發現了在水中撲騰的一空，身邊還有一個人，卻是不動。既是漁民，自然是大部分的時候都在水上，救個人也沒什麽稀奇。
那姑娘估摸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，還做不了主，便急忙回頭喚了船尾的男子。
“哥哥，你快過來看看。那邊有兩個人，一看就不會游泳……在撲騰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淹死了，咱們救救他們吧？”
船尾處，男子的漁網也已經盡數收了上來，聽到自家妹妹的呼喊便走到前面來，看到不遠處的一空和萬千便接過姑娘手裏的船槳，用力劃了幾下往一空那邊靠近，一便側過頭笑著誇獎自家妹妹。
“你這丫頭，年紀不大倒是一副熱心腸。咱們小漁村裏不知道多少人就是被這水要了性命，所以只要是咱們能幫上的，就還是盡量幫一把。”
漁船靠近後，一空便盡量先托著萬千往船上送，緊皺著眉頭頗為擔心的看著萬千。一邊向漁船上的兩兄妹解釋著。
“麻煩二位幫忙，一定要救救他。”
船上的男子蹲下身扶著萬千將他放進船艙裏，還來不及查看情況又去伸手拉一空的手臂。
“能救我們一定救，可是畢竟我們也不是大夫，不然這樣，我帶你們回到漁村裏。村裏至少有個休息的地方。”
一空渾身濕漉漉的站在船頭，忽然上船原本就站不穩，這又在水裏泡了好一會兒兩條腿凍得發僵，一時間差點就要摔倒。多虧了一旁的姑娘扶住一空，還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裹在她身上，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。
“你別擔心，他也許就是嗆了水。不過他身上怎麽這麽多的傷，還流血了。不過我們也收完了網，這就回家去，等回去你再好好照顧他。”
兩兄妹帶著一空和萬千回到他們的家中，家中似乎只有他們二人，看起來雖不富裕，也算的上是不缺吃穿。但是房間卻是空著一間，位置是北屋，倒像是他們長輩住的地方。
那男子像是不愛說話的人，進了院子就直接去收拾捕來的魚，倒是這個姑娘裏裏外外的招呼著，遞給一空兩套套他們兩兄妹的衣服，帶著一空走進那間空著的北屋。
“你們身上都濕透了，趕緊把濕衣服換下來吧。這是先前我姨娘的房間，後來啊，他兒子爭氣，在城裏做了個小官，她也就跟著去享福，這房間就一直空著。你們晚上就在這休息，我去和哥哥幫你們做點吃的。”
一空和那姑娘道了謝便是趕緊換下萬千的濕衣服，她也是換過衣物之後一直守在床邊。包袱裏的幾件衣物也都泡的濕透，兩瓶子金瘡藥還在，唯獨銀子只剩下了貼身揣著的兩塊碎銀。
萬千身上的傷實在太多，一空便是用手指沾了金瘡藥一點一點的給他上藥。從一旁拉過被子幫他蓋好，目光卻始終未離開他的臉頰，生怕他醒來的時候自己不知道。
就這麽坐在床邊撐著下巴看了好一會兒，那姑娘才進了房間招呼一空過去吃飯。
“快去吃飯吧，今天煮了魚湯，你去喝一碗身上就暖和了。”
人家的熱情招待總不好拒絕，一空雖然吃不下卻也還是點點頭跟著她走出房間。院子裏的飯桌上，幾張大餅和一鍋魚湯，那姑娘看著一空失魂落魄的樣子便盛了碗湯遞到一空面前，輕輕開口。
“這湯雖然是不足巴掌長的小魚煮的，但是用了五條小魚呢，都是今天捕上來的，一定又鮮又香。”
一空看著眼前粗瓷碗裏濃白的魚湯卻是一口也喝不下去，擡頭看向那姑娘。
“我還是先去餵我朋友喝些吧，他還沒醒過來。”
說完，便是自顧回到房間裏餵萬千喝了幾勺魚湯。想著他從小身子就不好，也許睡一晚就好了。直到無意間瞥見他臉頰的潮紅，才發覺事情不對。難道是發燒了？伸手輕觸他額頭，果然是有些發燙。
應該是這次落水的原因，自己都凍得站不住身子，何況是他呢。只是這小漁村裏想找個像樣的藥鋪子都難，又該到哪裏去醫治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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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倒是沒關系，可是萬千原本就是被勾欄院的老鴇打的奄奄一息，這一路上都沒有清醒多一會兒的時間。一空盡量保持著頭露在水面之上，兩只手臂緊拉著萬千，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，無意間又是瞥見他身上的血痕。
原本只是一道一道的，現下不知道是被湖水浸染，還是他的傷口又滲出了血，原本的血色也就連作了一片。看的一空心裏愧疚萬分，卻也沒辦法在這水裏為他止血，撚了手訣幾次接連嘗試還是絲毫沒有作用之後，她便只能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嘗試喚醒他。
“萬千？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，你聽到就應一聲。殺手都逃過去了，不能被這湖水淹死啊……萬千？”
一連喚了幾聲，萬千還是沒有動靜，沒有睜開眼，也沒有動。看著萬千此般模樣，一空只覺得所有的罪過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，原本是以為為了他好，如今竟然危及到他的性命。
正當一空無措的時候，卻是有一艘漁船正慢慢靠近。簡單的漁船上支了個棚，看上去是附近的漁夫出來打魚，船頭是一個姑娘，撐著槳慢慢前行，船尾是一個男子，正從水裏拉著漁網，漁網內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魚蝦。
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，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這樣好的運氣，先是逃過殺手的追殺，又是跳崖之後落水，如今自以為命不久矣，卻還遇到了漁船。一空一手拉著萬千，一只手盡量的拍打著水面。
距離越來越近，船頭劃船的姑娘最先發現了在水中撲騰的一空，身邊還有一個人，卻是不動。既是漁民，自然是大部分的時候都在水上，救個人也沒什麽稀奇。
那姑娘估摸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，還做不了主，便急忙回頭喚了船尾的男子。
“哥哥，你快過來看看。那邊有兩個人，一看就不會游泳……在撲騰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淹死了，咱們救救他們吧？”
船尾處，男子的漁網也已經盡數收了上來，聽到自家妹妹的呼喊便走到前面來，看到不遠處的一空和萬千便接過姑娘手裏的船槳，用力劃了幾下往一空那邊靠近，一便側過頭笑著誇獎自家妹妹。
“你這丫頭，年紀不大倒是一副熱心腸。咱們小漁村裏不知道多少人就是被這水要了性命，所以只要是咱們能幫上的，就還是盡量幫一把。”
漁船靠近後，一空便盡量先托著萬千往船上送，緊皺著眉頭頗為擔心的看著萬千。一邊向漁船上的兩兄妹解釋著。
“麻煩二位幫忙，一定要救救他。”
船上的男子蹲下身扶著萬千將他放進船艙裏，還來不及查看情況又去伸手拉一空的手臂。
“能救我們一定救，可是畢竟我們也不是大夫，不然這樣，我帶你們回到漁村裏。村裏至少有個休息的地方。”
一空渾身濕漉漉的站在船頭，忽然上船原本就站不穩，這又在水裏泡了好一會兒兩條腿凍得發僵，一時間差點就要摔倒。多虧了一旁的姑娘扶住一空，還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裹在她身上，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。
“你別擔心，他也許就是嗆了水。不過他身上怎麽這麽多的傷，還流血了。不過我們也收完了網，這就回家去，等回去你再好好照顧他。”
兩兄妹帶著一空和萬千回到他們的家中，家中似乎只有他們二人，看起來雖不富裕，也算的上是不缺吃穿。但是房間卻是空著一間，位置是北屋，倒像是他們長輩住的地方。
那男子像是不愛說話的人，進了院子就直接去收拾捕來的魚，倒是這個姑娘裏裏外外的招呼著，遞給一空兩套套他們兩兄妹的衣服，帶著一空走進那間空著的北屋。
“你們身上都濕透了，趕緊把濕衣服換下來吧。這是先前我姨娘的房間，後來啊，他兒子爭氣，在城裏做了個小官，她也就跟著去享福，這房間就一直空著。你們晚上就在這休息，我去和哥哥幫你們做點吃的。”
一空和那姑娘道了謝便是趕緊換下萬千的濕衣服，她也是換過衣物之後一直守在床邊。包袱裏的幾件衣物也都泡的濕透，兩瓶子金瘡藥還在，唯獨銀子只剩下了貼身揣著的兩塊碎銀。
萬千身上的傷實在太多，一空便是用手指沾了金瘡藥一點一點的給他上藥。從一旁拉過被子幫他蓋好，目光卻始終未離開他的臉頰，生怕他醒來的時候自己不知道。
就這麽坐在床邊撐著下巴看了好一會兒，那姑娘才進了房間招呼一空過去吃飯。
“快去吃飯吧，今天煮了魚湯，你去喝一碗身上就暖和了。”
人家的熱情招待總不好拒絕，一空雖然吃不下卻也還是點點頭跟著她走出房間。院子裏的飯桌上，幾張大餅和一鍋魚湯，那姑娘看著一空失魂落魄的樣子便盛了碗湯遞到一空面前，輕輕開口。
“這湯雖然是不足巴掌長的小魚煮的，但是用了五條小魚呢，都是今天捕上來的，一定又鮮又香。”
一空看著眼前粗瓷碗裏濃白的魚湯卻是一口也喝不下去，擡頭看向那姑娘。
“我還是先去餵我朋友喝些吧，他還沒醒過來。”
說完，便是自顧回到房間裏餵萬千喝了幾勺魚湯。想著他從小身子就不好，也許睡一晚就好了。直到無意間瞥見他臉頰的潮紅，才發覺事情不對。難道是發燒了？伸手輕觸他額頭，果然是有些發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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